漢武帝對臣子有多嚴酷?高官撇嘴就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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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自春秋開始,就有“子產不毀鄉校”的傳統。然而,秦時設定“誹謗罪”,侯生、盧生非議嬴政“天性剛戾自用”,秦始皇以此罪名逮捕了“四百六十餘人,皆坑之咸陽”。
秦代的“誹謗罪”也要說出來的方可稱為“誹謗”。漢武帝后來居上,比秦始皇更擅長羅織罪名。於是,在漢武帝時代,我們看到有人僅僅是嘴脣略微翻了翻,相當於撇了撇嘴就被論罪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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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時代大概是中國兩千年的帝制時代最差錢的時候,而漢武帝和他手下的一幫酷吏、“能臣”們大概也是中國歷史上最會變著花樣找錢的人。
漢武帝執政五十多年,就打了三十多年的仗。打仗當然最需要的就是錢,可即便是擁有四海的皇帝,國庫裡的錢也有用完的時候。為了繼續打仗,漢武帝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讓王侯宗室們掏腰包的辦法——發行“鹿皮幣”。
“鹿皮幣”是啥玩意兒?就是用皇家林園上林苑中白鹿之皮做成貨幣,一張皮幣皇帝欽定價值四十萬錢。這麼貴重的貨幣當然無法進入市場流通,皇帝只將它們賣給宗室王侯。這些人到長安覲見皇帝,向上獻享的時候,按照禮儀,需要向皇帝敬獻玉璧。根據《周禮》,玉璧必須與“帛”配在一起才能作為禮品敬獻。“鹿皮幣”於是派上了用場。皇帝規定用“鹿皮幣”代替“帛”,所以,宗室王侯們只得乖乖掏錢來買。
瞧,皇帝找錢就是這麼任性、容易。
作為“鹿皮幣”這一重大發明的研發者,漢武帝和酷吏張湯對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當然需要有人踩著點地來捧臭腳。於是,向“領天下錢穀,以供國之常用”的大司農顏異徵求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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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農在漢時可是高階官員,相當於今天的財政部長。顏異以廉潔正直著稱,於是,直言不諱地跟皇帝說,親貴們朝賀時敬獻的玉壁才值幾千錢,而墊在底下的皮幣反而值四十萬錢,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作為財政部長,顏異實際上是在反對製造這種並沒有任何價值的空頭貨幣。
顏異不僅不給皇帝捧臭腳,還擺了臭臉給皇帝看,當然得罪了皇帝。於是,酷吏張湯開始悄悄調查顏異。恰巧有人告發顏異“妄議朝政”。
根據《史記·平準書》的記載:“(顏)異與客語,客語初令下有不便者,異不應,微反脣。湯奏當異九卿見令不便,不入言而腹誹,論死。”於是,顏異被漢武帝論罪處死。
顏異與客人交談,客人說起朝廷政令多有不便,顏異“微反脣”,也就是微微動動嘴脣。瞧,說他撇嘴都還太過,只是微微動動嘴脣而已,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過,張湯可不這樣看,他認為這叫嘴裡不說,肚子裡全是不滿和牢騷,比明白說出來還嚴重。於是,發明了一項新罪名——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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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異被誅殺,漢武帝的各種斂財之法再無人敢反對,結果是,“公卿大夫多諂諛取容矣”。
顏異雖然曾經居於高位,但在歷史上總體算是籍籍無名,《史記》《漢書》都沒有為他列傳,只在《平準書》《食貨志》裡有寥寥幾筆。不過,顏異的死卻讓我們記住了一個可怕的罪名——腹誹;記住了一個不讓人說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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