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之變後,朱祁鎮爲何沒有廢掉朱祁鈺的皇帝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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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奪門之變後,朱祁鎮爲何沒有廢掉朱祁鈺的皇帝尊號?接下來小編爲您講解
年號”制度發源於中國,雖然都說日本是古代中國,尤其是唐朝的好學生,但從年號來看,顯然是個二把刀。非特殊情況下,中國古代只會在次年才更改年號。像日本的這種情況,從2020年1月1日零時開始用“令和”這個年號纔是正常操作。
而自明清以來,一般一個皇帝一生只用一個年號。假如皇帝在年中去世,新帝即位仍然使用先帝年號,直到次年纔會改元。比如宣德十年(公元1435年)正月初三日,明宣宗朱瞻基駕崩,皇太子朱祁鎮繼位,是爲英宗。雖然他父皇在宣德十年只做了三天的皇帝,但是英宗仍然老老實實地在一整年中使用宣德十年的年號,直到次年才改元正統。
但是在公元1457年這一年,大明朝卻在一年內使用了兩個年號,前一個是景泰八年,後一個是天順元年。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改年號,是因爲發生了一場宮廷政變:“奪門之變”,也稱“南宮復辟”。
這場政變過後,復辟成功的太上皇帝朱祁鎮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廢去弟弟朱祁鈺的皇帝尊號。換句話說,大明朝在近兩週的時間內同時存在着兩位合法皇帝。對於朱祁鎮的做法,有一本暢銷書做了如下的解讀:
這位老兄風風火火地幹了十幾天,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個只剩半條命的弟弟仍然是皇帝,哭笑不得的朱祁鎮立刻用皇太后的名義宣佈廢黜朱祁鈺,但是已經太遲了。此時已經是二月初一,也就是說在這十幾天裏,大明王朝同時有兩個皇帝,而且這兩位皇帝都是現任皇帝,外面坐着一個,裏面還躺着一位。此真可謂千古難得一見之奇觀。—《明朝那些事兒·第三部第一章》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是一個基本常識。朱祁鎮真的是隻顧工作,忘記弟弟還是皇帝嗎?作爲一個在茫茫大漠做了一年俘虜,又在紫禁城外的南宮過了七年軟禁生活的太上皇帝來說,我們這些後世人未免過於小看他的心機了。退一萬步說,即使皇帝本人忘記了,參與奪門的大臣們也忘記了?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奪門之變”的實質:武勳對於文官的反抗
失敗的“太上皇帝”
正統十四年(公元1449年)七月十五日,爲了打擊深入明朝邊境劫掠的瓦剌人,皇帝朱祁鎮決定御駕親征。說起來從他的曾祖父太宗朱棣、父親宣宗朱瞻基開始,皇帝親征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哪怕他那位以“胖弱”著稱的祖父仁宗朱高熾,也曾經堅守北平城(今北京)長達三年。
因此不顧文官集團的極力反對,朱祁鎮帶着他的老師太監王振,以及英國公張輔、成國公朱勇等扈從文武大臣和二十多萬京軍精銳,毅然決然向大同方向而去。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班師回京途中,明軍主力在土木堡被瓦剌軍隊包圍。在水源被斷絕之後,明軍不戰而潰,皇帝本人被俘,扈從文武大臣和京軍精銳幾乎全軍覆沒。這場明朝建國以來罕見的大敗仗,不但丟光了朝廷的臉,還差一點引起社稷的傾覆。
好在明廷緊急糾錯,皇太后孫氏下旨立朱祁鎮的弟弟郕王朱祁鈺爲新天子,將朱祁鎮尊爲太上皇帝,這樣一來斷絕了瓦剌人利用皇帝要挾明廷的可能性。而朱祁鈺起用於謙、石亨等文武大臣,在北京保衛戰中處置得宜,一舉擊退了瓦剌軍隊。憑藉着這場勝利,明朝守住了江山,也爲朱祁鎮獲釋鋪平了道路。
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八月十五日,“土木堡之變”週年紀念日,朱祁鎮回到京師。此時的北京城早已物是人非,當年俯首帖耳的郕王朱祁鈺已經是威嚴的新天子,當年意氣風發的哥哥卻成爲了天下人的笑柄。朱祁鎮默默入住南宮,此時的他只求一活,即使是此後弟弟將他的兒子剝奪皇位繼承權降封爲沂王,這位名義上的太上皇帝也不敢出一聲來反對。
但是當朱祁鈺唯一的兒子朱見濟早夭,而他本人又再也生不出兒子以後,朝廷局勢慢慢地開始發生變化,朝堂上要求復立沂王爲皇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自景泰八年正月十四日開始,病勢沉重的朱祁鈺連續三天沒有視朝。內閣已經寫好了復立沂王的題本,準備十七日早朝時上奏。然而,就在十七日凌晨,發生了震驚朝野的“奪門之變”。那麼問題來了,參與奪門的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反抗文官集權的吶喊
根據《實錄》的記載,參與奪門之變是這些人:太子太師、武清侯石亨,都督張軏、張輗,左都御史楊善,左副都御史徐有貞,司設監太監曹吉祥。
這些人日後都陸續受到了清算,所以被後世史官坐實了罪名。但實際上參與政變的遠不止這幾個人,至少我們可以確認的還有:會昌伯孫繼宗,靖遠伯王驥,左都御史蕭維禎,提督操練右都御史羅通,右都督孫鏜、董興,都督同知衛潁、劉深,錦衣衛帶俸指揮僉事曹欽(曹吉祥嗣子)、錦衣衛指揮同知劉敬、指揮僉事門達等人。
綜合整個南宮復辟的過程,和事後朝廷的封賞對象,我們大致可以總結出以下兩條:
第一,這次行動的骨幹是大明朝廷邊緣人
我們不妨來分析一下這批政變骨幹的組成。石亨,北京保衛戰獲勝的頭號功臣之一,戰後因功進封武清侯,但是和景泰重臣于謙有嫌隙。張軏、張輗,英國公張輔之弟。張家在土木堡之變前,是朝堂上最牛的勳貴。但自從張輔殉國之後,張家的境遇也一落千丈。楊善,從瓦剌太師也先手中迎回俘虜皇帝朱祁鎮的最大功臣,但因爲忤了景泰帝的意,屬於功高不賞的邊緣人物。徐珵,作爲當年第一個提出南遷的官員,仕途上被打入“冷宮”。此後雖然改名徐有貞,並在治理黃河上立了大功,但晉升的天花板已經牢不可破。王驥,擊破瓦剌,三徵麓川,是明代第一位因軍功封爵的文官,與于謙有嫌隙。當初北京保衛戰之前,朝廷急調正在福建平亂的靖難元勳寧陽侯陳懋回京,同時向天下宗室親王發出一道空前絕後的“勤王令”,軍情如此緊急,卻硬是不肯召正在湖廣平亂的王驥回京。
換句話說,這批人要麼是有勇無謀的武將,要麼是地位下跌的勳貴,要麼是飽受排擠的文官集團邊緣人。如果按照內閣那樣按部就班地改立沂王爲皇太子,那麼景泰帝一旦駕崩,朝政大權還是會牢牢地掌握在文官們的手上。
但是石亨在正月十三日曾經代替皇帝大祀南郊,他很清楚朱祁鈺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少天了。如果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擺在他們面前就只有一條路,從南宮放出朱祁鎮,讓太上皇帝復辟。只有這樣,自己這些人才會成爲從龍功臣,才能壓倒那些文官。
第二,這次行動得到了孫太后的首肯和支持
朱祁鎮在將朱祁鈺廢爲郕王之後,孫繼宗爲弟弟孫顯宗和孫家子弟四十餘人請封。孫繼宗是孫太后的哥哥,朱祁鎮的舅父。孫家人全員出動,有力地證明了“奪門之變”是得到太后本人首肯及全力支持的。
乙未朔,會昌侯孫繼宗奏:“正月十七日早,臣同總兵官忠國公石亨、太平侯張軏、文安伯張輗及臣弟顯宗,率領子、侄、甥、婿、義男、家人、軍伴四十三人。各藏兵器,奪取東上門,直抵宮門,恭請皇上覆登大寶。乞將跟隨臣等官軍人等,照依跟隨石亨等官軍一體升授。”上曰:“功賞朝廷自有定奪,且罷。”—《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五》
二帝並存的十三天,看明英宗如何收拾朝局
逮捕于謙,還鄉團的試探性進攻
正月十七日一早,當大臣們來到奉天門參加早朝時,發現御座上面坐着的人是多年未見的太上皇帝朱祁鎮。對於自己的行爲,朱祁鎮是這樣解釋的:
“卿等以景泰皇帝有疾,迎朕復位。其各仍舊用心辦事,共享太平。”
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景泰皇帝病危,所以我纔出山穩定朝局,大家該幹啥幹啥,不用擔心。說實話,此時的沂王仍然不過11歲,即使復立爲皇太子,也缺乏處理政務的能力。朱祁鎮能夠復位,對於大多數文武官員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因此雖然這是一場政變,卻沒人有提出異議。
而在退朝之後,朱祁鎮召集內閣開會,另外讓徐有貞兼翰林院學士,於內閣參與機務。這次的小會主要是討論登基詔書該怎麼寫,新的年號該怎麼定。寫一篇四平八穩、面面俱到的詔書對於這些飽學大儒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而有徐有貞的坐鎮,內容也不至於跑題。到了中午時分,詔書大功告成,朱祁鎮立刻讓禮官於午門外開讀。
上皇帝宣諭文武羣臣:朕居南宮今已七年,保養天和,安然自適。今公、侯、伯、皇親及在朝文武羣臣,鹹赴宮門奏言當今皇帝不豫,四日不視朝。中外危疑,無以慰服人心,再三固請復即皇帝位。朕辭不獲,請於母后諭令,勉副羣情以安宗社,以慰天下之心。就以是日即位,禮部其擇日改元,詔告天下。
—《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此時文武百官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早朝結束後就回自己衙門辦公。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也不敢擅自離開皇宮。因此在聽完詔書之後,大傢伙按照品級高低魚貫進入奉天殿朝賀新君。
但是剛纔還慈眉善目的朱祁鎮卻突然翻臉,下令將兵部尚書于謙和謹身殿大學士王文,以及司禮監太監王誠、舒良、張永、王勤等人全部打入錦衣衛大牢。
這是奪門集團對於景泰重臣的一次試探性進攻,而之所以選擇于謙和王文,也是頗有講究的。于謙雖然是北京保衛戰的第一功臣,但他以兵部尚書的身份,始終無法升入內閣,其實在決策層中已經有被邊緣化的趨勢。《實錄》對於于謙的評價是
“恃才自用,矜已傲物”
,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實錄》的評價其實就是文官集團的主流評價。因此,拿下孤臣、忠臣于謙,對朱祁鎮等人接管兵部極有好處,還不會遭到文官集團的反彈。至於王文,雖然很有才幹,但是爲人刻薄,而且在復立沂王之事上面和內閣諸臣意見並不一致。因此于謙和王文被捕下獄,雖然讓人震驚,卻並沒有引起文官集團的重視。
召集親信,改組權力中樞
正月十八日,經過一個晚上緊張的思考,朱祁鎮幹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讓昨天剛剛入閣的徐有貞接管于謙留下的空缺,出任兵部尚書。
第二件:將錦衣衛指揮使曹敬、林福調任。
第三件:急召太子太保、安遠侯柳溥,廣寧伯劉安,都督僉事毛忠還京。
其中接管兵部,改組錦衣衛,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必然會做的決定。那麼爲何要召柳溥、劉安和毛忠這三個人呢?
柳溥,靖難功臣柳升的兒子,襲爵安遠侯。自正統初年開始就奉命討伐大藤峽及鎮守廣西,土木堡之後,已經是少有的有能力有兵權的勳貴。劉安,靖難功臣廣寧伯劉榮之子,襲爵廣寧伯。當年英宗御駕親征時,劉安就是扈從的勳貴之一。朱祁鎮從大同班師前,特地讓他留鎮大同。英宗被俘後,劉安是唯一出城見駕的將領,可見其忠心。毛忠,原名哈喇,蒙古人,其祖先在明朝初年歸附。毛忠襲職後屢立戰功,在明英宗手上獲封伏羌伯。但是他在景泰朝受人陷害,被髮配福建“戴罪立功”。
由此可見,朱祁鎮召這三人回京,就是來給他保駕護航的。經過了多年的俘虜和軟禁生涯,英宗早已不是昔日的熱血少年,他深知石亨等人都是爲了一己之私,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靠得住。
就在同一天,開國元勳武定侯郭英的曾孫定襄伯郭登上奏八件事情,包括立太子、改組兵部、錦衣衛等。列位以爲郭登是由英宗指使嗎?錯!當年英宗在大同城下,郭登拒而不見,君臣之間早已結下樑子。定襄伯非常聰明,看出來英宗的心思,此舉確實是發自肺腑,寄希望於減免自己的罪責。事後英宗果然在第一波清洗中放過了郭登,先是將他調往南京,直到第二年才尋了個藉口把他貶往甘肅立功贖罪。
初,英宗過大同,遣人謂登曰:“朕與登有姻,何拒朕若是?”登奏曰:“臣奉命守城,不知其他。”英宗銜之。及復辟,登懼不免,首陳八事,多迎合。—《明史卷一百七十三·列傳第六十一》
冤殺于謙,貶黜羣臣
十九日,六科給事中以于謙、王文爲突破口,對景泰朝內閣發動總攻。內閣首輔陳循,吏部尚書王直、王翱,禮部尚書胡濙、戶部尚書蕭鎡、刑部尚書俞士悅、工部尚書江淵等人迫於壓力,紛紛辭去景泰朝給他們所加的太子師傅等職。同時還鄉團爲了加強自己在內閣中的說話分量,把大理寺卿薛瑄(此人和王文有矛盾)升爲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入內閣參與機務。
在言官們彈劾內閣和六部大佬的同時,英宗已經着手佈置擒拿于謙黨羽,其中負責宿衛的都督僉事張義就被謫戍雲南騰衝衛。與此同時,針對當年發動易儲及金刀案的涉案人員,朱祁鎮的報復行動也在同步展開。當年首倡易儲的廣西土官黃hóng(王字旁加一個厷)雖然已死,其子永清左衛指揮同知黃瀚“父債子償”,被打入錦衣衛大牢。而一手炮製“金刀案”的前錦衣衛指揮盧忠,雖已被貶爲廣西柳州衛千戶,英宗仍然派人趕去廣西把他抓回北京。
到了二十日,六科十三道繼續揪住陳循等人窮追猛打,朱祁鎮順勢命羣臣對其進行當庭責問。乙酉,六科復劾陳循等黨比王文、于謙等罪大,請正典刑。十三道亦劾循等黨文、謙迎外藩事。…上命羣臣雜治循等於庭。—《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二十一日,英宗派寧陽侯陳懋到太廟,駙馬都尉薛桓(朱祁鎮姐夫)到長陵、獻陵和景陵,駙馬都尉焦敬(英宗姑父)祗奉香幣前往南京孝陵,向歷代先帝祭告自己復位改元的消息。而在當天改年號並大赦天下的詔書中,英宗第一次對景泰帝進行了嚴厲地指責:
時文武羣臣既立皇太子而奉之,豈期監國之人遽攘當寧之位。既而皇天悔禍,虜酋格心,奉朕南還。既無復辟之誠,反爲幽閉之計。旋易皇儲,而立己子。惟天不佑,未久而亡。杜絕諫諍,愈益執迷。矧失德之良多,致沉疾之難療。朝政不臨,人心斯憤。—《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與此同時,進封石亨爲忠國公,張軏爲太平侯,張輗爲文安伯,楊善爲興濟伯。鎮守大同內官韋力轉、右參將都督僉事石彪(石亨之侄)則奉旨星夜回京護駕。萬事俱備之後,英宗正式露出獠牙。于謙、王文、王誠、舒良、張永、王勤“斬於市”,陳循、江淵、俞士悅、項文曜謫充鐵嶺衛軍,蕭鎡、商輅、王偉、古鏞、丁澄罷官爲民。英宗對於究竟如何處理于謙,有過兩天的猶豫。他自然清楚于謙的功勞,自己新繼位就殺功臣,難免會背上罵名。但是石亨、徐有貞等人對於謙恨之入骨,他們唯恐養虎爲患,必欲除之而後快。
奏上,英宗尚猶豫曰:“于謙實有功。”有貞進曰:“不殺于謙,此舉爲無名。”帝意遂決。 —《明史卷一百七十·列傳第五十八》
給於謙扣的帽子是迎立外藩,既然是“迎立”,那自然是要派人去封國接藩王進京,這就事關兵部車駕司。車駕司署郎中事主事沈敬不肯誣陷忠臣,卻被髮配鐵嶺衛充軍。最終,再造乾坤的于謙還是死了,他沒有死在敵人的刀劍下,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毒手之下。石亨、徐有貞、曹吉祥,他們終將受到各自的懲罰,於少保千古。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石灰吟》于謙祠加官進爵,大封“功臣”殺一批、貶一批,接下來自然是升一批。對於早已眼冒紅光的“奪門功臣”,朱祁鎮自然是要大加封賞。
二十三日,錦衣衛指揮同知劉敬升任指揮使,指揮僉事門達升任指揮同知,仍理衛事兼鎮撫司問刑。二十四日,右都督孫鏜和董興分別進封懷寧伯和海寧伯。都督同知衛潁和劉深則分別升任都督僉事和右都督。迎駕奪門官舍旗軍三百三十一人,大漢百戶六十九人俱升三級。保駕官軍一千四百九十二人,守門擺隊官軍一千三百一十九人俱升一級。二十五日,太僕寺寺丞孫弘升任工部左侍郎,光祿寺少卿陳誠升任通政司右通政。錦衣衛帶俸都指揮使哈銘(英宗做俘虜時的隨從)升任指揮僉事。二十六日,會昌伯孫繼宗進封會昌侯。工部左侍郎趙榮升任工部尚書,戶部浙江司員外郎劉本道出任戶部右侍郎,戶部右侍郎陳汝言調任兵部右侍郎。二十七日,英宗下旨讓都察院蒐集所有郕府舊僚姓名,準備一併處置。二十八日,石亨、孫繼宗、張軏、張輗和楊善賜勳號散官。二十九日,曾經在宣府拒納車駕的昌平侯楊俊被殺,這裏不得不佩服定襄伯郭登的先見之明。
甲午,命誅前昌平侯楊俊。景泰初,俊爲宣府參將,分守永寧、懷來。聞北虜欲奉駕還,密戒軍士毋輕納。及駕還,又言是將爲禍本。—《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終極清算
二月初一日,最後的時刻終於來臨了。在做完了所有準備和鋪墊工作之後,明英宗以孫太后的名義給宗室親王和中外文武羣臣下詔,廢去朱祁鈺的帝號,仍爲郕王,送皇宮西內靜(軟)養(禁)。
惟天道福善而禍淫,吾當體天以行罰。人心好善而惡惡,吾當順人以正名。雖母子之至情,於大義而難宥。其廢景泰僭子祁鈺仍爲郕王,如漢昌邑王故事。已令羣臣送歸西內,俾知安養。
於戲!天下乃祖宗之所開創,天位乃列聖之所相傳。天位既復,人心乃安。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五》
行文至此,可能還是會有ETC認爲即使如此,也並不能證明英宗在前面13天內沒有忘記廢去弟弟的帝號。真的是這樣嗎?
朱祁鎮在復位之初,便讓禮部官員討論肅孝皇后神主是否應該祔享太廟。所謂的肅孝皇后,既懷獻太子朱見濟的生母。當年她母憑子貴,從皇妃進封皇后。去年去世後諡曰肅孝,葬於天壽山壽陵,神主祔享太廟。
英宗之所以首先提出這件事,主要在於他剛剛復辟,地位尚未穩固,正好拿杭氏的地位問題來試探一下朝臣的反應。五朝元老、禮部尚書胡濙的表態,顯示大部分朝臣已經倒戈,這也爲英宗對景泰死黨展開進一步清算提供了信心。
丁亥,禮部等衙門尚書等官胡濙等奏:“皇上正位改元,以肅孝皇后神主祔廟之禮未安,命臣等議擬以聞。臣等會同總兵官石亨等議得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名分不可不謹。肅孝以皇上弟婦,倨然列於太廟,四時祭享,難以行禮。當遷別室以正名分,庶於禮爲宜。”從之。—《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七十四》
而在處死於謙,升賞石亨之後,英宗走出了第二步棋,將都督唐興抄家下獄。唐興,是景泰朝後期最受寵的后妃:唐貴妃的生父。先處置皇后,再針對貴妃,最後纔是皇帝。這一環套一環,層層遞進似的鈍刀子割肉法,那些相信英宗忘記他弟弟還是皇帝的,只怕纔要反思自己爲何如此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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