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鸛雀樓》爲何會成爲唐詩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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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渙,唐朝詩人,精於文章,善於寫詩。還不知道的讀者,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這就是大唐詩人王之渙所寫的五言絕句《登鸛雀樓》,曾得到女皇武則天的高度評價,後世譽之爲唐詩"五絕"之首,從而廣爲流傳,名垂千古。現在小學語文課本亦收錄其中,經小朋友們爭相誦讀而家喻戶曉,影響深遠。

《登鸛雀樓》爲何會成爲唐詩的精品?

這首登樓詩,可見其無出其右的震撼之力。據考,唐宋無數詩家曾爭相模仿,欲一比高下。如"詩聖"杜甫的《望嶽》,位列"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蘇軾分別創作的《登飛來峯》《題西林壁》等,都是模仿其意的經典名篇,但均屈居其下,未能超越。

由此而言,王之渙的《登鸛雀樓》,確是唐詩的精品、"五絕"壓軸之作。那,我們不妨細細品讀,看看這首古詩究竟何以榮登"五絕"榜首?

一、言簡意賅,通俗易懂

《登鸛雀樓》是王之渙39歲時即興而作的五言絕句。那時,剛好他辭去衡水主簿的職務回山西老家絳州,悠遊到蒲州(今山西蒲縣)登上鸛雀樓時,看到太陽依傍着中條山漸漸下落,黃河向着大海滔滔東流的壯觀景色,便有感而發創作了這首膾炙人口的名篇,很自然地表達了"要想遍覽千里風景,還得再登上一層樓"的淺顯道理。

全詩僅二十個字,沒有生僻字出現,用語也不深奧,可謂言簡意賅,通俗易懂。更厲害的是,就是這看似普通的四句詩,卻是平中見奇,推出的道理雖然淺顯,但提煉得無縫對接,很有畫面感。

前兩句寫景,描繪出詩人登上鸛雀樓,一覽夕陽西下黃河入海的磅礴氣勢與壯麗景象,是那樣的雄大與厚重,給人"縮萬里於咫尺,使咫尺有萬里"之感。

後兩句寫意,出人意料地筆鋒一轉,將所見之景、所見之勢與生活中的哲理巧妙地連接起來:要想看得更遠,就得"更上層樓",站得更高才行。

全詩通過流暢的語言,表達很明白的意思。直抒胸臆卻又將意境顯得十分渾厚深遠,似有意猶未盡之感,又給人沒有設限的無盡想象。

《登鸛雀樓》爲何會成爲唐詩的精品? 第2張

難怪有詩家爲之高度評贊,說這首詩"它有一個好處,就是寫出了畫面之外的東西",讓人回味無窮。

二、兩兩對仗,注重壓韻

此外,《登鸛雀樓》這首短詩的亮點,還在於兼備兩個鮮明的特色。

一是手法上兩兩對仗,這在《唐詩三百首》所收錄的36首五言絕句中,是唯一的一首。一般而言,唐詩"五絕"並不要求對仗,能有一聯對仗就很好了。然,這首詩卻是最頂格的要求:

一、二句用的是非常嚴格的"正對"。"白日"對"黃河","依"對"入","山"對"海","盡"對"流",屬性相同,對仗工整,將所見景象的雄大、厚重有力地呈現出來。

三、四句用的是"流水對",技巧也十分嫺熟講究,避免了枯燥古板式的說理,而是非常勵志地講了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既顯示積極進取的精神,又暗藏努力向上的力量,在字裏行間中或明或隱地迸發出來。

比起柳宗元的《江雪》,則是不同的願景不同的畫面,創作手法上也有差別。"千山鳥飛絕,萬盡人蹤滅"這兩句在對仗上一致,不分伯仲,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就沒有這樣嚴格的要求,儘管也是自然導出哲理卻偏向於潔身自好的孤潔品質了。

王之渙的《登鸛雀樓》在"五絕"中撥得頭籌實屬無可厚非,以致《唐詩別裁》給予這首古詩高度認可:"四語皆對,讀來不嫌其排"。

二是注重壓韻。照唐時漢語發音的特點,《登鸛雀樓》這首詩第二句"黃河入海流"最後一個字"流",與第四句"更上一層樓"的"樓"字,是押韻的。

故這首古詩,還兼具詩歌的"音韻美"與"形式美"。可以說,它既有寫景之中的"理性美",也有寫意之中的"情緒美",二者有機結合,真正做到了景與意的高度融合,顯示出客觀與主觀的和諧統一。

由此而言:《登鸛雀樓》的確是壓鼎詩壇的千古力作,大家們也只能望其項背。

三、另有不同凡響的玄外之音

《登鸛雀樓》是王之渙人到中年時,登上古蒲州城外黃河岸邊的鸛雀樓即興寫下的詩篇。出生於公元688年的王之渙,其實一生坎坷,沒有做多大的官,也只活了55歲,卒於公元743年。

難能可貴的是,王之渙並沒有因爲自身坎坷的經歷而頹廢,而是秉持特有的樂觀豪邁精神,這是盛唐了不起的人文特質。

他這首詩,就顯示了這樣的正能量。除了勵志外,更有不同凡響的玄外之音,讓你不畏艱難昂揚向上:

《登鸛雀樓》爲何會成爲唐詩的精品? 第3張

那就是對歲月流逝的感懷。畢竟歲月匆匆,年華易逝,人生不過百年,登高望遠,更需不畏艱險;面對困境,更要不斷激勵自己,不斷振作起來,才能"更上一層樓",不因歲月無情的離去而傷感,不因萬境歸空而一無所有空悲切。

正是《登鸛雀樓》有這麼多元的內涵,杜甫在24歲時仿作的"五律"《望嶽》,儘管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高度,還是略遜一籌;王安石在29歲時登飛來峯,也有"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的說理,但強調的卻是撇開遮眼的障礙物,境界上欠了些;蘇東坡47歲登廬山而寫下的《題西林壁》,在意的點重在明理:無論怎麼看,廬山還是廬山。

可見,詩人的經歷不同,站的角度不同,立意也就不同,即便是一樣的題材,表達的意蘊及境界還是有所差別。

即便大唐果州刺史暢當寫下一樣的《登鸛雀樓》(迥臨飛鳥上,高出塵世間。天勢圍平野,河流入斷山),寫得也很壯闊,也很經典,還是"只識彎弓射大雕",顯得單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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