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一雄的寫作風格是怎樣的?有着怎樣的創作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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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石黑一雄與其他少數族裔作家不同,儘管擁有日本和英國雙重文化背景,但他從不操弄亞裔的族羣認同,而是以身爲一個國際主義的作家來自詡。他的小說題材繁雜多樣,所設置的場景,人物也橫跨歐亞文明。“記憶”是貫穿在石黑一雄創作始終的主題,第一部小說《羣山淡景》講述了英格蘭生活的日本寡婦悅子的故事,故事影射了日本長崎的災難和戰後恢復;《浮世畫家》則通過一位日本畫家回憶自己從軍的經歷,探討了日本國民對二戰的態度;《長日將盡》發生的背景是戰後的英格蘭,聽年邁的英國管家講述他在戰場上的經歷;《無法安慰》講的是在一個不知名的歐洲小鎮,一名鋼琴家如何掙扎着按照計劃去演出的故事;《我輩孤雛》發生在20世紀初的上海,講述一名私人偵探調查尋找失蹤了的父母的故事;《別讓我走》涉及的主題是提供器官的克隆人……前幾部小說都是聚焦於個體記憶,而在《被掩埋的巨人》中,石黑一雄與第一次將寫作的主題設立在社會記憶與集體遺忘的問題之上,那些淡然簡樸,貌似單調的文字下,深埋着一系列思考。

石黑一雄的寫作風格是怎樣的?有着怎樣的創作特點

石黑一雄從小生活併成長於英國,受到了英國文化和傳統的強烈薰陶。他已經漸漸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地道的英國人,“年輕一代作家”的一員。因而英帝國的日漸衰落以及世界文學寫作焦點的轉移同樣讓他也陷入了沉沉的自卑情結中。不過讓石黑一雄陷入邊緣化文化身份困境的核心要素並不是他所處的社會背景以及文學背景――自卑情結,而是他的個人背景――無根情結。事實上,石黑一雄對於現代日本幾乎一無所知。他腦海中的日本印象一直都是根據童年記憶進行建構的,可是現實中的日本卻在急速地發展着。在他的前兩部小說《羣山淡影》和《浮世畫家》中,石黑一雄都將小說的背景設置在日本,但是這個“日本”並不是他對現實的日本的寫實描述,而是根據他自己的兒時記憶、通過他自己的想象進行拼湊出來的日本。但是,無論是長崎還是上海,在他的小說中,石黑一雄都只是將它們作爲模糊的寫作背景而已。作爲一名小說作家,石黑一雄從認爲他應該創造一個自己的世界,而不僅僅是複製現實世界。他只是在利用英國曆史或日本歷史背景來襯托他想表達一些縈繞在他自己內心的想法。石黑一雄的小說中的人物就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他們可以是日本人,也可以是英國人,他們可以是任何人。石黑一雄僅僅是想通過他們來表達自己而已,因爲石黑一雄一直對日本都沒有歸屬感,他從未認爲自己是一位真正的日本人。 然而,英國人卻因爲石黑一雄的日本背景而一直將他排斥在英國主流社會之外。石黑一雄的日本背景將他和英國主流社會之間划起了一道鴻溝。這種生活在中西方文化夾縫中的狀況讓石黑一雄陷入了邊緣化的文化身份狀態,他既無法從日本找到自己的文化落腳點,也不能在英國覓得自己的文化身份。他的作品不關注特定國家、民族的災難,而試圖探討變革中人們內心的感受。

石黑一雄的寫作風格是怎樣的?有着怎樣的創作特點 第2張

風格

最初,石黑一雄用日語的敘事方式寫英文小說,達到一種故事人物彷彿在說日語的效果。之後,他意識到應該有一種可以超越翻譯的表達方式。石黑一雄不斷在寫,而腦海裏,卻不斷地在進行各種各樣的翻譯。這種敘述方式也和石黑一雄的經歷分不開:來到英國後,每一年,他的家人都在計劃返回日本生活,但是這一天始終沒有到來。這種根深蒂固的無歸屬感,影響着石黑一雄的語言:從表面看上去,他的文字平淡無奇,而實際上,於無聲處見驚雷,很多的情感,被刻意地壓制,被刻意地掩飾。

石黑一雄最初的小說均以第一人稱寫作,細膩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的孤獨、壓抑、自欺與不安,雙重敘事策略起到了解構敘事者自我身份的奇特效果。而在《被埋葬的巨人》中,石黑一雄努力想要跳出以個體經驗來影射歷史的寫作框架。儘管這可能會使人物的複雜性和深刻性相對弱化,但第三人稱和第一人稱敘事的並置、多重空間共存 的敘事不着痕跡地緩解了讀者焦慮的推理,中世紀古老簡潔的敘述語言營造出了陌生化的審美意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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